如何测试网站的可访问性

[An Jia]

站在 Web 开发的角度，一提到网站的可访问性，可能大部分人最想知道的就是：如何评判一个网站的可访问性的好坏？是否有自动化的检测工具可用，可以很直接地指出问题所在和改进策略？

本篇文章就来聊聊这个话题，主要包括：

1. 自动化测试工具
2. 手动测试的方法和工具
3. 可访问性需要覆盖的特性列表

一、自动化测试工具

比较常用的四个工具：

• axe-core 是一个用于测试 Web UI 可访问性的引擎。可以将它合并到自动化测试套件中，在命令行中运行
• 浏览器扩展 aXe 或者 WAVE
• Chrome 插件 Lighthouse，它内置了 axe-core，也能提供可访问性检测
• Chrome 开发者工具里也内置了可访问性检测，见 Audits 面板（它内置了 Lighthouse）

我们就以 Chrome 开发者工具里的 Audits 面板为例，看看自动化检测工具都提供了哪些功能。

下图是 Audits 面板：

用它检测360课程培训页面，审计结果如下：

结果涵盖了以下五个方面：

1. 对比度
2. 表单控件的名字和标签
3. 需要手动检查的项目
4. 通过的测试项
5. 未应用到的项

1. 对比度

对比度属于可阅读范畴，检测结果显示“背景色和前景色没有足够的对比度”（点击文本元素必须与背景有足够的颜色对比度查看更多）。

呃，修改这个...似乎有点难度，因为绿白是360搜索的主题配色。那有没有什么“曲线救国”的方式呢？答案是有的，高对比度模式。至少我们可以做到，在开启高对比度模式的时候，页面 UI 仍然是可见&可用的。比如安装了 Chrome 插件高对比度模式，开启“增加对比度”后，页面长这个样子：

大家也可以尝试其它选项，比如翻转颜色。高对比度模式，可以开启操作系统级别的，也可以开启应用程序级别的。

2. 表单控件的名字和标签

检测结果显示“表单元素没有关联的标签”（点击 input 元素必须要有标签查看更多）。

一般情况，表单控件需要有以下信息：

• Role 角色，比如是编辑文本、单选框、复选框、还是按钮
• Name/Label 名字，用来说明字段的含义。比如要输入的是“姓名”，还是“城市名”；要选择的是“性别”还是“日期”
• State 状态，比如下拉框是否展开，单选框或多选框的选项是否被选中
• Value 值

这些信息都会传给无障碍树，以方便辅助技术更好地“理解”页面。无障碍树类似 DOM 树，只是 DOM 树是给网页的渲染引擎用的，而无障碍树是给辅助技术用的。比如，下图就是一个简化版的无障碍树。

3. 需要手动检查的项目

自动化检测的 cases 覆盖不全可访问性的所有特性，需要我们手动测试。包括：键盘焦点的顺序是否合理、可交互元素是否易于理解、是否有键盘陷阱、自定义组件是否也易于理解和使用等等。详见下图。

机器的自动化检测有覆盖不到的情况，也不难理解，毕竟“可访问性”本身就是为了方便“人”使用。需要手动检查的项目，我们在第二小节中介绍。

4. 通过的测试项

通过的测试项，包括：按钮有可访问的名字、文档有标题、id 唯一、图片有alt属性等等。详见下图。

5. 未应用到的项

自动化工具只能检测可访问性问题的子集，因此手工测试必不可少。

二、手动测试的方法和工具

关于手动测试，重点和大家分享三点：键盘的可访问性、屏幕阅读器、缩放功能。

键盘的可访问性

重点关注页面上的所有可交互元素，须同时满足以下两点：

• 元素可被选中，当按Tab键时
• 元素可交互，当按Enter/空格/箭头键/Esc键时

我们继续以360课程培训为例，下面是手动测试的结果：

页面	可交互的元素	Tab键可被选中	可交互	说明
头部	logo	通过	通过	按Enter跳转至列表页
	input 框	通过	通过	按Enter可执行搜索
	“搜一下”按钮	通过	通过	按Enter可执行搜索
筛选区	课程	通过	不通过	1. 按Enter键，打开弹层 2. 按方向键，在弹层里选择元素 3. 按Esc键，关闭弹层
	形式	通过	通过 80%	按Enter可进行筛选 可优化为： 1. 按Tab进入下一个筛选项“级别” 2. 按Tab+Shift进入上一个筛选项 3. 按箭头键可在本层内的选项前后移动“不限/线上/线下” 4. 按空格键可触发筛选交互
	级别/设置/周期	同上
	已选条件	通过	通过 10%	1. 按Enter键重新筛选 2. 但此时，键盘焦点丢失
列表区	图像/标题/按钮	通过	通过	按Enter跳转至其它页面
翻页区	按钮	通过	通过 80%	1. 按Enter触发翻页 2. 按Tab进行下一项 3. 按Tab+Shift进入上一项 同理，可优化成“形式”的交互

屏幕阅读器

操作系统都有自带的屏幕阅读器，我们就直接用它了。比如 Mac 上的 VoiceOver，在“系统偏好设置/辅助功能/VoiceOver” 中启用它。

首先简单介绍下它的键盘操作，更多信息可查看上面截图里的“使用指南”。

• 在运行 VoiceOver 时，普通的键盘操作保持不变。比如TAB Shift+TAB 箭头键 空格键 Enter等
• CMD+L 跳到地址栏，可输入URL
• CTRL+Option+U：打开 Web Router，即导航面板
• 在打开 Web Router 的情况下：
  • CTRL + Option + ← ↑ ↓ →：浏览内容
  • CTRL + Option + CMD + H：逐个标题向前移动
  • CTRL + Option + CMD + H + Shift：逐个标题向后移动

本次重点和大家分享下它的 Web Router，即导航面板。它主要有四种导航形式：按标题导航、按页面结构导航、按表单元素导航、按链接导航。

以下是360课程培训页面上四种导航的截图：

按标题	按页面结构	按表单控件	按链接

我们发现，导航信息还是有一些不足的。比如：

• 按“页面结构”导航时，信息有点单薄。比如我想告诉屏幕阅读器用户，页面有搜索区域、筛选区域、列表区域和翻页区域
• 按“页面结构”导航时，有混入不恰当的信息。比如“导航”，它其实是按钮式的翻页区域
• 按“表单空间”导航时，不够全面。页面应该告诉用户还有个“筛选”区
• 按“链接”导航时，呃...里面就有点一言难尽了。因为它混入了“筛选”区的表单信息，也混入了“翻页”区的按钮区

当用户第一次登录他们不熟悉的页面时，更倾向于用标题导航和页面结构导航；当他们熟悉了之后，用表单控件和按链接导航有利于提高他们的导航效率。

缩放功能

对于视觉障碍的用户，有时需要使用放大镜来阅读页面。这里介绍两种：

• 页面缩放：浏览器自带的缩放功能
• 设置大字体：浏览器里设置字号。比如chrome://settings/里的字号可以设置“特小、小、中、大、特大”

360课程培训网站是支持页面缩放的，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在线试用。

三、可访问性需要覆盖的特性列表

现在，我们对网站的可访问性有了更具象的认识。良好的页面可访问性，需要（至少）涵盖以下特性：

• 足够的对比度
• 表单控件需要有角色、名字或标签、状态
• 良好的键盘可访问性：所有可交互的元素可被键盘选中、可与键盘交互；不可交互的元素可以不被聚焦
• 使用恰当的标题和链接、良好的页面结构
• 页面支持缩放

总结

本文主要讲了两部分，第一部分是可访问性的自动化测试工具，重点介绍了 Chrome 开发者工具的 Audits 面板；第二部分是手动测试网站的可访问性，包括键盘可访问性、屏幕阅读器的导航、页面缩放。

虽然自动化工具只测试了可访问性特性的一个子集，但它能帮助我们检测很多琐碎的细节，同时它也给出了非常全面的参考信息，里面的“learn more”链接非常贴心。

键盘可访问性和页面缩放，功能比较直观，理解起来也没有歧义，这部分完全可以通过 Web 开发人员的自测满足，测试量也不大。

让屏幕阅读器提供精简、准确的信息也是非常重要的，但这部分需要我们结合着屏幕阅读器的使用再进一步细化。

下一步

本文里其实已经暴露出了几个可访问性问题了，诸如已选条件的bug、自定义下拉框/弹层的键盘可访问性、屏幕阅读器导航信息不精准。这些需要通过 HTML 语义化和 ARIA 技术来解决，如何修复这些问题，咱们下回见~！

主要参考

https://developers.google.com/web/fundamentals/accessibility/